[Y]earning

*Yearning 渴望的

*花吐症设定 

*bgm:分享The Lee's的单曲《美孚新村上春树》: https://music.163.com/song/27566748/?userid=345840173 (来自@网易云音乐) 

1. 

春天的阳光总是舒服的,暖烘烘的把冬天残留下的寒意驱赶干净,又不至于热过头,让还粘着洗衣液香味的衬衫汗涔涔黏在后背,偶尔还有风带着一身木香打着卷刮过来,苏芮琪眯眼睛,像只大狗狗,抬着头双手撑地独自吹风,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青春疼痛文学改编电影的宣传海报呢。 

女孩子们用手按住裙角,或是干脆在大腿豪爽的贴上两长条双面胶,不让风有机会掀开漂亮的制服裙,苏芮琪脖子酸了,她用力吸溜了一口冰可乐,发出超级大声的噪音,一口阔落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后背被神秘力量猛的击中,苏芮琪把可乐完美的全部喷在了裤子上头,这就算了,关键那个神秘力量好像是个人,正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苏芮琪的身体艰难的折叠起来,痛的眼泪花都出来了,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儿两个字儿。 

“我去…” 

身后的力骤然消失,苏芮琪如释重负,她扶着腰站起来,要看看这个打扰自己发呆弄脏了自己的裤子还浪费了一口可乐的罪魁祸首是何方神圣,她想好了,如果是个女生就凶两句,是个男生就一拳上去了,可是当她转身的时候,显然发现自己漏了一种情况。 

是个好看的女生怎么办? 

女孩儿好像是新高一的,慌慌张张的捏住衣角,一个劲儿鞠躬道歉,头发都飘起来,苏芮琪看见她白皙皮肤的动脉血管,还有因为紧张而皱起来的眉心,气消了大半,苏芮琪抬手把女孩儿扶起来,顺手帮她拍拍校服袖子上因为摔倒而粘上的灰尘。 

“没事没事,下次小心就行。” 

“其实…其实那个…” 

女孩儿没走,忸忸怩怩的攥袖角,弄出许多褶皱出来,苏芮琪一头问号,女孩儿好像总算下定了决心,猛一抬头把苏芮琪吓一大跳,刘海飞起来,圆润的额头露出大半。 

“学姐!你好漂亮!!!!” 

“…啊,谢…” 

苏芮琪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女孩儿就转身跑走了,只留下潇洒的背影,苏芮琪看她离去的方向围着一群学妹朝自己的方向看,隐约还听见笑声和细碎的谈话声,这下苏芮琪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她拍拍裤腿,理好衣角。 

什么啊,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嘛。 

2. 

苏芮琪闲得无聊,也不想听课,干脆在桌上悄悄玩penbeat,可惜力度没那么好控制,声响盖过语调平缓的讲课声,苏芮琪觉得自己凉了,赶紧把作案工具收起来,故作淡定的随手拿起和这堂课完全无关的课本,所幸老师没发现声源,只警告一声便继续还未完成的枯燥教学。 

体育课前是要吹哨的,苏芮琪拖沓的换鞋,小熊袜子踩在松软鞋垫上,舒服的直吸气,篮球孤零零靠在桌下角落,一副等待落灰的落魄样,苏芮琪笑了,露出略尖锐的牙齿,她伸手,指腹摸到粗糙皮革表面,接着是掌心,有同学催她快点,苏芮琪这才果断的一捞球夹在腋下,答应了声就匆匆赶下楼。 

篮球赛场没几个女生,除了苏芮琪大多高个儿短发,她一头齐肩发还算显眼,眉眼俊气,小腿用力时会有漂亮又适中的肌肉线条,她发色偏粽,透着光更像金色,打球的时候绑起来,露出近乎完美的后颈线,汗就是顺它淌下来的,苏芮琪毛巾在脖子上头的时候她就拽住一角去擦干,不在的时候就豪爽的用手背去拭。 

苏芮琪投球准,绷紧腿肚弹跳起来,身子后倾,印着鲜艳字母7的衣角就被风掀起来,露出白皙的腰部皮肤,运气好的话还能窥到紧实的川字腹肌,就在小姑娘犯花痴的空当一个三分进框,欢呼声响起来,苏芮琪撩了把刘海,让自己的脑门能凉快些,嗓子干的很,燥的快要冒烟,正发愁,一瓶怡宝出现在眼前,苏芮琪笑着说谢谢,抬头看见上次那个高一女孩儿的脸。 

“不好意思,那个,之前的事情。” 

女孩儿没上次那么拘谨,却仍是羞涩的笑,她摸摸鼻子,对上苏芮琪的视线,苏芮琪本身也没把那件突发事件放心上,她性格大大咧咧像个小男孩,付之一笑就全当过去,于是她拧开瓶盖,将微凉的液体灌入口中,有几滴在瓶口和唇瓣分离时被带出来,她摆摆手,一副大佬样。 

“没事。” 

“没生气就好呀…我叫刘人语,高一三班的,可以做朋友吗?” 

突如其来的自报家门,苏芮琪双眼瞪大,水还含在嘴里,把腮帮子鼓起来,大脑把话语翻来覆去消磨咀嚼,这才喉头滚动咽下去,她咧开唇,被撩上去的刘海不听话的搭回来,乱七八糟的遮住大半视线。 

“我,我叫苏芮琪,高二五班。” 

3. 

人类本性使然,大家都害怕尴尬,关系不过硬走在同条街上都不过余光睨一眼就当无事发生过,抬手晃荡这种简单动作都懒得做,苏芮琪也一样,学校不大,她总会在各种场景遇见刘人语,就算她性格再热情,也和所有普通人如出一辙,摸摸鼻尖垂头假装没看见。 

刘人语不一样,她总会把视线定格在苏芮琪身体的某一部位,或许是手指,或许是耳垂,或许是腰际,然后一直用炙热的目光看,直到苏芮琪消失在刘人语的视线可见范围,苏芮琪有点莫名其妙,在她看来那个所谓的朋友仅仅是客套的邀约,从没想认真理解过。 

刘人语每天定点来看球赛,总会带瓶怡宝来,然后在苏芮琪擦汗的时候递过去,刘人语长的好看,那些个男孩会悄悄看她,刘人语则是礼貌的一一点头,只有偶然眼神里会出现零星的,好奇心的光,然后转瞬即逝,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俗话说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日子久了苏芮琪就习惯了刘人语的存在,对话的时候不再尴尬刻意,能彼此开点小玩笑,不远不近的相处着。 

苏芮琪男孩子脾气,所以和男生们比较玩的来,篮球队那位一米九二的英俊男孩见她也会笑嘻嘻的叫声苏哥把球抛给她,女性朋友也不少,毕竟苏芮琪性格过于开朗也没心机,成为了班上女生们的免费树洞。 

苏芮琪喜欢咬吸管,牙齿碾住吸管头咬,把它折腾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她把杯中的可乐喝到见底,直到空气和液体混合摩擦的声音消失的时候才舍得扔掉,杯体撞到纸篓晃了两个圈掉进去,苏芮琪听见了呼救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奔跑起来,声源是从音乐教室里传来的,她耳朵尖不会听错,急刹车时鞋底摩擦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她猛的推开门,让把手狠狠撞在墙壁上,罪魁祸首们呆愣着不再动作,抽泣声从角落传来,断断续续的,苏芮琪顺着声音望过去。 

刘人语在哭。 

苏芮琪生气了,她扯住其中一个面容可憎的女孩的衣领就毫不手软的将拳头砸上去,指节硌到颧骨有点痛,对方一个趔趄就慌张的逃离现场,一副欺软怕硬样,剩下被吓懵的同伴也反应过来跟上去,房间骤然空旷,苏芮琪用称得上猛烈的力气拥住刘人语,掌心覆上她背部的时候苏芮琪感受到了刘人语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布料和轻微的颤抖。 

刘人语的唇角和颧骨处受了伤,脚踝好像也出了问题,留下触目惊心的淤青还有利物划过所留下的条状痕迹,她的眼白上浮现出红血丝,显得疲惫又悲惨,眼泪从眼眶止不住的溢,苏芮琪一咬牙把刘人语背起来往外跑,湿润温热吐息打在侧颈,她额角渗出了汗。 

所幸虽然校医下了班,但医务室门没锁,苏芮琪轻车熟路的找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棉球浸进碘伏里染上湿漉漉的深褐色,摁在伤口的时候被挤压出来,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刺痛感让刘人语本能的嘶了声,苏芮琪连忙敛了力度,刘人语被她这个举动逗的笑起来。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啊?我吗?因为打球嘛经常磕磕碰碰的,来多了就熟悉了。来,腿抬起来。” 

苏芮琪把消过毒的地方用干净棉球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创可贴粘上去,让刘人语的脚后跟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动作轻缓的去搓揉刘人语脚踝那片红肿,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刘人语怕打扰苏芮琪,咬住了下唇没出声。 

“虽然这么问不太好…那群人是怎么个情况啊。” 

苏芮琪挠着后脑勺沉默好一会才憋出这句话,刘人语吹出一口气把刘海掀起来,小时候大人总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从没当回事,长大才发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的善良在别人眼中总被盖上好欺负的标签,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换来的不是收敛而是变本加厉,刘人语笑的有点苦涩。 

“自作自受罢了。” 

苏芮琪没做声,继续专心致志的给刘人语揉腿,刘人语也没说什么,房间安静的能听见时针转动时机械的卡顿,过了好一会,苏芮琪拍拍手站起来,由上自下的俯视刘人语,她嘴唇翁动,语气平稳又坚定。 

“该反抗。” 

4. 

刘人语伤的不重,很快就痊愈,所幸没留疤,还是那张白净漂亮的脸,那群讨人厌的家伙还在对她做出恶意的嘲笑,刘人语没理,径直走出门,和苏芮琪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击掌,午餐时间铃声响起,饿过了头的高中生像失散的蚂蚁涌出来,苏芮琪和刘人语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来挤去,最后走廊连零星的身影都没有,她们相视一笑,进了教室。 

刘人语用剪刀把装着粉笔灰的塑料袋捅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白色粉末散在空中,有点呛人,苏芮琪拧开那位欺负刘人语的始作俑者的水杯杯盖,刘人语心领神会,把塑料袋腾空拎在水杯正上方,粉笔灰落下来掉进冲泡好的牛奶麦片里,细碎的混合,和没动过手脚时一模一样。 

隐忍和压抑也一同被倾斜而出,刘人语笑了,手指用力把口子扯的更大了些,白色溅上她的红色校徽,如同描摹珍贵的油画,壮烈又平淡,苏芮琪眯起眼睛看粉末运动,观察液体反应。 

“完成了,下一步是什么?” 

“逃跑然后躲起来。” 

苏芮琪抓住刘人语的手腕带她下楼梯,一路曲曲折折到了操场,饭点除了她们没人闲得慌走操场,刘人语看了眼太阳就独自奔跑起来,她把手张开,如同想拥抱迎面而来的风和掺在其中的沙和灰尘的味道,向上折叠过的裙摆晃荡在更高一点就会让人脸红心跳的高度,苏芮琪在背后看她,少女奔跑在空无一人的鲜红色跑道,窃喜恶作剧的得逞,她转身对苏芮琪笑,明媚的世界万物都黯然失色,风掠过刘人语的唇,偷偷送给苏芮琪一个吻。 

我好像得病了,苏芮琪顺了顺心口,这样想。 

5. 

苏芮琪时常想,是不是和这个小鬼亲密过头了,她看着刘人语丝毫不客气的扒开自己的作业本在底下找藏起来的饼干,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凭刘人语把自己花了大功夫买的限量口味小饼干咬的嘎嘣嘎嘣响,她打开语文课本,用笔尾戳头发,看那些晦涩无趣的诗词,刘人语语似乎是无聊了,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把一条腿伸出去又收回来,这样乐此不疲的自娱自乐。 

刘人语拆了颗棒棒糖,天气炎热的原因,糖有些化开了,黏糊糊的粘在糖纸上,花了点儿工夫才撕扯下来,糖的可乐味很浓烈,几乎是直冲脑袋的程度,刘人语伸出小截粉红色的舌尖去舔,苏芮琪睨了一眼,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不太好的想法,于是她慌忙的挪开视线。 

怎么回事? 

自己不该是这样的,苏芮琪难得的认真琢磨起来,可又想不出结果,那些零碎的感情化作碎石投入井底没了回音,刘人语让人琢磨不透,自己也是。 

刘人语还是每天来看球赛,可第六感使然,苏芮琪总觉得哪里变了,刘人语的目光很炙热,灼烧在她身上是清晰的,可现在那种微妙的热度好像没那么频繁,苏芮琪只当自己太敏感顾虑过多,一抬手,又投歪了一个球。 

“诶,苏芮,你有秘密吗。” 

刘人语买了雪糕,不紧不慢的咬,苏芮琪刚洗完手,用力的甩动着双手,水珠飞出去,溅到刘人语的小臂上,人总会有秘密或多或少,或大或小,总有些藏匿于心底的东西,苏芮琪颔首,掏出纸巾把手指擦干净,刘人语笑了,她抬手勾住苏芮琪的脖子把她拉近一些,然后故作神秘的说: 

“那我们来交换秘密玩吧。” 

“哈?” 

苏芮琪露出迷茫的表情,刘人语带她坐到篮球场边缘,男篮队在打比赛,苏芮琪咕嘟一声咽下唾液,在这种气氛中显得十分突兀,这时候刘人语的唇角翘了起来,她伸出右手单闭眼,食指和拇指共同组成一个圆,然后举起来放到眼前,把那个一米九二的英俊男孩在手指间框起来。 

“那我先告诉你哦,我喜欢他。” 

6. 

呕吐感不是什么好忍受的事,苏芮琪双手扒在洗手台边缘,痒在喉管骚动,却又偏偏不肯给个痛快,就那么不紧不慢的钻,苏芮琪眼眶红了,她干呕着,直至那些捣乱的花瓣掉落在池中。 

它们好红好艳,是最俗气的颜色,边缘均匀的湿了一圈,苏芮琪瞳孔都在地震,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与红,脑袋里的线条裹成混乱的毛线团,她蹲下来用双手抱住头,眼泪源源不断又无声无息的掉下来,砸在地板,变成水洼。 

刘人语。 

苏芮琪现在知道了那份不对劲到底意味着什么,花瓣还在从嗓中冒出,执着的像新生的植物,她无力的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没言语,只是沉默着掉眼泪,幸亏是家中,若是在学校,可能苏芮琪要当场晕倒。 

花吐症需要两情相悦的亲吻才能治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苏芮琪不傻,她知道刘人语不会爱她,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虚无的,苏芮琪觉得自己好可怜,还是少年的年纪,就要担心生死大事,她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着墙走路,把自己关在最深的夜里。 

苏芮琪给学校写了申请,说是腿脚出了问题不能再打球,球场上再没苏芮琪投球的身影,她刻意的和刘人语拉开距离,刘人语一来她就躲开,因为若是看见她,那些花瓣就会骚动个没完,苏芮琪很擅长逃跑,她理所当然的从刘人语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一丁点理由都不给。 

刘人语很烦躁,她不知道苏芮琪什么毛病,一声不吭就溜了,招呼都不打,显得她的存在很多余似的,刘人语脾气再好也得生气,可天秤座不会主动,她找了两次苏芮琪碰了一鼻子灰后就再也没去过,只当自己没认识过她,当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等到整整两个星期苏芮琪都没音讯的时候,刘人语有点慌了,她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让苏芮琪生气,可这种时刻在记忆中根本没有,她苦恼的挠头发,一声哨响一米九二被换上场打球,刘人语撑着下巴笑着看他,看自己喜欢的男孩在阳光下发光。 

苏芮琪做了逃兵,见不到刘人语的日子病情好了很多,只会在想起刘人语的时候发作,每次发病后苏芮琪都会体力透支的虚脱,食欲下减的后果就是暴瘦,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更消瘦了些,秘密基地是学校底层的储物间,那里藏了太多苏芮琪的秘密,狭小的空间弥漫着绝望的花香。 

刘人语推门进来了。 

“你在躲着我,为什么?” 

苏芮琪全身一震,她不知道刘人语是怎样找到这个地方的,手背到身后把刚吐出的花瓣一拢,刘人语居高临下的看她,好像审判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她好像嗅到了什么,狐疑的四处张望,花瓣躁动起来,苏芮琪拼命的把它们往喉管下压,可敌不过它们的渴望,苏芮琪低沉的呜咽了声,花瓣从齿间掉落出来。 

刘人语愣了,她没想到会目睹这种状况,苏芮琪双手撑地止不住的咳嗽,自尊和花瓣一起飘落,刘人语看见她眼白上清晰的血丝,还有过于疲惫产生的黑眼圈,现在苏芮琪就像是个被放逐的罪犯,憔悴又卑微,刘人语的唇瓣翁动了下,言语在唇齿间磕磕跘跘,干涩的问出来。 

“是我吗?” 

苏芮琪没答话,她把脑袋埋的很低,膝盖在地上硌的生疼也只能咬牙忍,泪水顺着睫毛弧度向下淌,沾湿了侧颊被自然风干然后又被沾湿,刘人语低垂着眼,最终没去扶她,只低沉的叹了气,步伐僵硬的转身离开,留一句冰凉又绝情的道歉。 

“…对不起。” 

7. 

喜欢这种东西,就是你觉得它已经被消磨至尽,可不经意间再看上她一眼,就跟被灼烧过的野草一样又执拗的生长起来,可苏芮琪想除根,想活命。 

人就是这样,比谁都爱自己,刘人语不愿爱苏芮琪来救她的命,苏芮琪也一样,她不想死,不想因为一份冲动又不成熟的爱丢了性命,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苏芮琪干脆的请了几周长假在家,什么也不干,就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不断的自言自语,说服自己不再爱刘人语,说服自己走出去。 

人好奇怪,苏芮琪默念着绝情的话语,心底那微弱的火苗又迟迟不肯熄,始终心存幻想,好像刘人语会飞奔过来吻她一样,日复一日的颓废与渴望,混乱到不行,直至她得到了刘人语和一米九二恋爱的消息。 

苏芮琪是在班级群里看到合照的,刘人语站在一米九二旁边比剪刀手,笑的和所有恋爱中少女一样甜蜜,一米九二单手搂住刘人语的肩膀,两个人长的好看又相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很快群里就炸开了锅,苏芮琪垂下眼扯扯嘴角,火花熄灭。 

你看,她果然不肯救我。 

8. 

刘人语牵着男朋友的手走操场时碰见了苏芮琪,她看起来没那么颓废了,慢悠悠的抱着篮球往球场走,刘人语跟一米九二打了声招呼就去匆匆追上苏芮琪的脚步,苏芮琪看见她的时候没惊慌,只淡淡嗨了声算打招呼,刘人语敏锐的察觉到某种东西消失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我已经痊愈了。” 

苏芮琪在笑,语气疏离又冷漠,刘人语一愣,本能的轻轻嗅,原本应当在苏芮琪身上散不掉的花香不见了,她惊愕的望向苏芮琪,后者耸耸肩,把篮球渡到另一方向,抬头看了看星,风把刘海变得凌乱,她也不理。 

“我试过了,刘人语,不管怎样想你,花瓣都不会出现了。” 

远处男孩的呼唤声传过来,模模糊糊到不真实的程度,刘人语看见苏芮琪看向她时的笑意和爱情都消散至尽,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失力感,苏芮琪低头咧唇露出一排尖利的牙,摆摆手转身,把心跳和身体藏匿进最深的夜里。 

“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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